2012年5月17日 星期四

看病記

在北京能不生病就不要生病,這是深刻的經驗。








朋友在北京開始就小病不斷,加上腸胃炎,陸陸續續在中國花了快2000人民幣看病,掉個點滴要500人民幣,這種花錢速度打怪賣寶都不夠用吧。


通常我們在外地,生病就是吃成藥,從台灣出發前我已經跟藥師買了很多感冒藥和腹瀉藥,沒想到我還是看了醫生。


因為去了新疆的三千多公尺的山上+感冒=高山症 發作




根本病倒在路邊喘啊




總之我的牙齒變的超痛,我一直以為是在烏魯木齊的包子裡面咬到碎骨導致牙齒崩潰,所以一回北京我就衝去評價最好的口腔醫院,北京口腔醫院,我在網路上也查到掛號有點困難,但是網路上有說台灣來的台胞跟幹部可以優先,所以我就放了心早上11點殺到醫院。


醫院跟任何台灣有點規模的醫院一樣,很乾淨人潮也差不多,到了櫃檯問一下掛號手續,護士真的很樂意的替我解說跟用很多笑容回應一堆問題,順便想證明一個國家不是全是好人或是全是壞人,老愛轉貼台灣多棒的人,台灣真的很好,但是別的地方也是有很多很好的人。(偏題了,抱歉)


總之,在解說之下原來根本沒有台灣同胞有優先掛號的這種事情,我拿著台胞證一直問好像我一直想證明什麼,對方皺眉看著我說:「不管是誰都要照常排隊掛號,這邊就是這樣。」(被網路騙了)


由於牙很痛我就說我牙很痛,掛號台就說可以幫我掛到一點的綜合科,我還很開心的想說根本沒有這麼網路上說這麼難排隊好嗎? 



由於等待我就有很多時間可以在附近逛一逛,後來發現一個牌子,上面充滿不同名字和照片,仔細看是專家的名字,有很多叔叔阿姨在下面抄寫名字,每個專家下面都有不同的價格,最高100人民幣。原來在醫院看病,有分等級,就是說你掛誰的號價格都有差別的,我看看我手上的掛號單,5塊錢,應該是普通號,我就沒多想到樓上休憩。


滴答滴答的,時間終於被我耗到我,我一進去是個女醫生,我還蠻開心,想說應該會比較仔細吧,我說我是台灣來的,牙齒很痛,第一次看病,其實有時候表明自己的身分是會換到對方比較友善的對待,很不要臉的事實;而醫生也確實變得比較溫柔,但是醫生叫我張口檢查牙齒的時候,他看不出有什麼問題,於是又呼喚了某個隔壁的醫生,兩人討論了一番,於是要我去照X光才能看有沒有神經或是裡面的問題。


到這邊好像都沒有問題,我正要起身時,醫生溫柔的補上一句:「到外面轉角繳費拿單再去拍片。」 
在北京看病就是這樣,所有的檢查或是器具使用都是先去付錢才能使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健保有多好,雖然這幾年北京也開始有企業有健康保險或是給付,農村也有了農保,但是相較之下很多人還是像我一樣,都是要去排隊付錢的使用者付費。


回來之後醫生看了看我終於拍好的X光片子,她看一看請我躺好敲一敲我的牙齒,我說感覺牙齒有在搖,她堅持沒有的情況下只好在我病歷表上記上:「患者自覺牙齒鬆動」。(前後大概除了照X光大概五分鐘,檢查我的衛生一次用器具花了我9元人民幣吧。)




這時邊寫我病歷表的醫生抬頭用一股很開心的口氣跟我說:「恭喜你,你的牙齒是健全的,不用拔除。」我這時滿腦子是電影【活著】的革命的小護士剛對媳婦懷孕的男主角說,一切沒問題的那種恭喜妳生小孩的表情。我苦惱的問醫生那我牙齒還是痛怎麼辦,醫生認真的對我說那我只好去掛別的號,掛牙體牙髓科吧!我膝反映的情況下隨即提出我的疑惑




「這.....難道是要我再去樓下排隊嗎?」




「沒錯,我們這邊看起來你都沒問題,我是負責拔牙的,要看別的我也沒辦法,其他醫生也接不了,因為我們都是實習醫生,你要去掛專家號,今天肯定沒有了,我看你應該明天兩點來就行了吧。」醫生一臉淡定的說。




「明天下午嗎?」


「同學,不是唷!!是早上兩點,這兒號都不好掛上的,兩點來排隊應該可以掛到吧」她笑了一下。






一個牙醫沒有辦法為病人做出一個完整的診斷當下真的令我非 常 傻 眼,這件事情讓我見識到分工的可怕,病人可以直接由實習醫生的診治(好像有個指導醫生在附近,似乎),我會非常慌張,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一樓會有一堆叔叔阿姨在抄某某主治醫生的時間跟收費了,寧願半夜來排隊,連排我後面那個家裡有四台車子的有錢大叔也是乖乖排隊。


在大陸就是這樣,醫療資源短缺的很嚴重,我嘗試寫信給當地老師請教(走後門),老師無奈的跟我說請我多包涵,因為大陸掛上一個號應該要3個月吧(老師回信還幽默的加了哈哈兩個字)。網路上更出現一種排隊公司,現在雖然掛號都要身分證,但是這種幫忙保證掛號的情況可以看到這種搶資源的情況。現在很多北京裡面於是就有各種像台灣一樣的私人牙醫診所,收費跟公立差不多甚至高一點點,但是裝潢就是很好,服務也很好,所以結論是我只好跑去私人診所。


在北京醫院真的感受到醫病關係的不對等,資源配置不平均加上制度不完善的情況下到2012年中國全國兩會(人民代表大會)還在說。很多醫生不會再開處方藥,因為藥商根本賺不了錢,所以就會有很多醫院因為有很多很多回扣所以拿差不多治療功能的成藥給你吃,除此之外醫生在做任何檢查之前都會要我跑去繳費才能檢查,我在第二次檢驗出鼻竇炎的經歷上(又是另外一個醫院經歷時),在終於耗掉我數小時的檢查繳費和診治的結果,我抱著一大堆,四五盒藥回來啃,價錢更是貴到哭,又是要面對到那些兇巴巴的護士,叫號也不電子化,要理不理的,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輪到你才叫你,反正抽了號碼牌連帶姓名交給護士,他說是誰就是誰,你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跳號,大家像是被施捨的治療一樣,儘管醫生都很好,但是我也見到病人跟醫生爭吵,醫生所幸覺得病人在鬧,拒絕治療,請其他醫生來。




台灣的醫療環境相對比較友善,當然也有很多問題,但是我覺得在大陸生病更是一種折磨,不只是身體上,更是心理上的一種壓迫,價錢上醫療體制上,資源的短缺有時候是有錢耍大爺都沒辦法,所以很多外資醫院就因此產生,之前更有台商來大陸投資醫院的情況出現,也會有外國人寧願去外國醫生那邊好幾倍的價錢也爽去灑錢的情況。




此時,收到同樣是台灣過來交換的朋友傳來一封簡訊,告知我們她因為不斷生病決定要回台灣撤退了,要我們把握青春肉體揮霍一番,我心寒,吸了吸鼻水,靠,我的頭又因為鼻竇炎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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